经济发展“绿”动力成全球共识 在标准趋同方面国际合作必不可少

6月8日至9日，第十四届陆家嘴论坛在上海陆家嘴举行。本届论坛主题为“全球金融开放与合作：引导经济复苏的新动力”。

什么是经济复苏的新动力？从本次论坛的主题设置和嘉宾发言中可以看出，绿色发展正是经济复苏的重要新动力之一，也是全球发展的最大共识之一。随着“双碳”目标的确立，相关工作已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内容，绿色转型也正加速驶入“快车道”，而与之配套的绿色金融体系亟待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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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30/60（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中国要完成全球最高碳排放强度降幅，用全球历史上最短的时间实现从碳达峰到碳中和。”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在论坛的主题演讲中表示，这是一场广泛而深刻的经济社会变革，绿色金融将在平稳实现30/60目标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绿色金融助力降低负外部性和绿色溢价

实现“双碳”目标，核心是减少碳排放。在易纲看来，逐步降低碳排放的负外部性、逐步降低绿色溢价，是实现“双碳”目标的两大主要难点。

前者的主要做法是为排碳合理定价，比如，排碳需要缴纳碳税或购买排碳指标，逐步实现“谁排碳谁承担成本”，使各微观经济主体将排碳的外部成本内部化，有效激励其改变行为方式。而绿色溢价指的是绿色能源的成本较传统化石能源高（因为化石能源没有承担全部的碳排放成本），高出的部分即绿色溢价。因此，为降低绿色溢价，一个渠道是提高排碳成本，增加使用化石能源的支出成本，另一个渠道可通过市场化激励机制，降低绿色能源的成本。

绿色金融的发展，能够有效助力解决上述两个难点，为信息披露和绿色能源的发展提供可靠的激励机制。易纲生动地把实现“双碳”目标需要的激励约束机制比喻为“胡萝卜加大棒”：显著提高排碳成本可以理解为“大棒”，适度提高则是“中棒”或“小棒”，而人民银行设立的支持工具则是激励机制中的“胡萝卜”。

在本次论坛期间，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局长王信探讨了如何综合运用价格型和非价格型工具支持绿色低碳发展。其中，价格型工具主要包括碳税、碳排放权市场形成的价格，也包括其他税费类工具或补贴类工具。非价格型的工具，大的包括全国宏观上的节能降碳的目标，像“双碳”目标以及能源、产业、建筑、农业等各领域自身碳减排的目标，都是非价格型目标。

“绿色低碳发展是未来可持续发展非常重要的机遇，但也面临很大的挑战，需要综合利用好价格型、非价格型工具。”王信表示，人民银行碳减排支持工具、支持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再贷款，都是货币金融政策工具支持绿色发展的典型例子。此外，他认为，通过加强信息披露，可以更好地通过市场力量来进行激励和约束。

围绕碳减排方面的政策激励，多位业内专家也积极建言。例如，浦发银行董事长郑杨建议，从政府层面可持续完善减税贴息等方面的激励机制，从金融管理层面建议通过完善机构评级、绩效评价等举措来激励金融机构更好地做好绿色低碳转型服务。

避免“洗绿”“漂绿”数据透明度是关键

激励之下，是否会产生“洗绿”“漂绿”现象？从绿色金融发展初期到现在，这个问题一直为业内高度关注。在发言中，易纲提到了加强环境信息披露。“信息披露就是让社会知道是谁排的碳、排了多少碳，社会各方能够测算并验证排碳和减碳行为。”他表示，只有发挥社会监督的作用，确保排碳数据真实准确，才能防范“洗绿”、资金套利、项目造假等风险，其他一系列碳减排政策才有基础。

面对这个全球性问题，卢森堡金融监管委员会ESG负责人劳拉·格尔科普夫认为，提升相关数据的透明度有助于解决“洗绿”“漂绿”问题。“如果大家（市场主体、投资机构）能获得透明的信息、可靠的数据，基于这些信息就可以更好地改变自己的商业模式，助力可持续发展。”她表示，大家担心的是立法框架当中的不一致性、不匹配性，欧盟层面也在做一系列的努力解决这些问题。

具体来看，劳拉·格尔科普夫介绍，标准分类、信息公开是欧盟相关法律框架的两大重要支柱。“我们始终关注信息的透明度和信息的交叉比较度，以确保能够有一个共同的欧洲基准来讨论不同领域的活动。”她提出，关于可持续质量数据的匹配性很重要，要确保市场和信息的可信程度。

对此，卢森堡证券交易所首席执行官、卢森堡环保金融交易所创始人朱莉·贝克也表示赞同。她表示，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可持续面临的数据方面的挑战，很多挑战很难解决。比如，缺少数据特别是缺少影响力数据。此外，数据的标准化也很重要，缺乏精确、可靠的信息源意味着很难进行横向比较。

在标准趋同方面，国际合作也必不可少。各经济体之间对绿色内涵的理解并不统一，需要加强协商，逐步实现绿色金融产品和绿色定价在全球市场上的互认和交易。目前，这方面也取得了一些积极进展。近3年来，人民银行与欧方持续推动中欧绿色金融标准趋同，于2021年共同发布并于2022年6月更新了可持续金融共同分类目录。在最新一版目录中，中欧趋同率达到80%。多家国内外金融机构基于该目录发行、发放了绿色债券和绿色贷款，得到市场高度认可。

低碳转型迫在眉睫转型金融稳步推进

随着“双碳”目标推进，碳密集和高环境影响行业低碳转型也迫在眉睫，转型金融也越来越受到重视。

“近年来，绿色金融重点是讲支持环保、绿色能源、绿色交通等零碳排放产业，取得了较快的发展。但是支持火电、钢铁等高碳行业低碳转型的转型金融，相对发展滞后。”郑杨建议，加快发展转型金融，助推建设低碳社会。他表示，目前，人民银行和上海市政府都在积极落实G20转型金融框架工作要求，推动编制转型金融的目录和体系。加快推动转型金融的发展，需要融合各方面的力量积极推进，助力实现低碳转型和经济增长的有机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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